庞枭面色铁青停在牢门五步距离处,蹙眉盯着牢房里躺着一动不动的“阴灵明”,眼中阴晴不定。
“都被打成这样了,这梁子恐怕是难化开了.....”他心中暗道。
殊不知,眼前这阴灵明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个阴灵明,他的这张面容下,是那个当年在东域九国盟会上,靠装死坑的整个东域天骄都苦不堪言的东域少主柳寻香。
柳寻香在这二看守要收拾牢房的细软时,就猜到了这两名看守的打算,所以没有半点犹豫,就让他们将已经微微有些发臭的血弄的自己一身。
这样不算,为了更加逼真,他还故意催动神通劫动,将体内生机转换成死气,然后在身上割开几道血口,让死气侵噬。
如此,伤口在死气的侵噬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发出阵阵腐臭之味,让人闻之作呕,不愿靠近。
不得不说,这柳寻香为了坑人,也是下了些狠心和功夫。
腐臭的气味得以见效,庞枭闻的胃里一阵翻涌,说什么也不肯在靠近些,所以自然也不会去注意这柳寻香的身上伤势的真假。
那旁边跪着的两看守自然也闻到了这味儿,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对这个冥子的手段更加佩服了几分。
庞枭犹豫片刻,喊道:“阴冥子?”
柳寻香躺在那,一动不动。
庞枭心中咯噔一下,回头看向二看守,二看守急忙摇头,示意这冥子还没死。
庞枭松了口气,又试探道:“阴冥子,在下外门长老庞枭,你可还听得见我说话?”
柳寻香终于动了。
他有气无力的闷哼一声,算是给了庞枭一个回应,而后便又陷入沉寂。
“.....”
庞枭眼皮暴跳,这阴灵明就是没死恐怕也只剩下不到半条命了吧!
他眼中露出丝丝挣扎,右手拇指不停的在食指第二个关节上搓动着。
“这梁子估计是解不开了,若是今日把他放出去,后面死了倒也好,与我们父子无关,但若是他侥幸没死,恐怕未来以他的天资和修为,就算不做这殿主,想杀我儿也是轻而易举啊....”
庞枭手上动作一停,眼中流露出一丝狠辣。
他招手,将随行的随从喊来,道:“去,把那罗松带到这来。”
随从会意,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这随从出去后,他看着里面“奄奄一息”的柳寻香,喃喃道:“既然冥子如今危矣,活着也是种痛苦,就让本座来送你这最后一程吧。”
说着,他回头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两名看守,眼中杀意暴涨。
另一边,罗松行尸走肉般跟在庞储后面,亦步亦趋。
庞储道:“罗松啊,一会见到我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可得想清楚想明白了,知道吗,不然,你可就别怪我心狠啊....”
罗松不答,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自从柳寻想香被执法堂带走,他就把自己关在冥骸苑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吃不喝。
仅仅三日,整个人就变得面黄肌瘦,眼珠深陷,头发干枯凌乱的披在头上,活像个刚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恶鬼。
就连庞储刚进来找他的时候,都被他这样子给吓了一大跳。
“不是我说你,你要但凡机灵一点,你在宗门也不用遭这样的罪,你说说,经过这么一闹,宗门谁不知道你罗松是个笑话。”
罗松身子一僵,头更低了几分。
二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执法堂,堂门前则有一随从正在门口东张西望,这随从见了庞储,上前行礼道:“庞管事,在下奉庞长老之令,来接罗松去地牢。”
庞储用小指掏着耳朵,道:“就带他去,我不去吗?”
随从道:“长老没说。”
庞储嗤笑一声,道:“没说就是说我可以去,走吧,你在前面给我带路。”
这随从略一思衬,觉得这庞储说的有道理,再说,这二人本就是父子,庞储就是去了,庞枭也不会说什么。
如此,侍从便未多想,在前面带路。
时间不久,一行三人来到地牢入口,刚推开门,一股浓稠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呛得三人咳嗽不已。
漆黑的地牢入口里发出阵阵呜呜着骇人的声,阴冷潮湿的气味混合着浓稠的血腥,仿佛就像一张张粘稠的人皮黏在身上,让人浑身难受。
“就不爱来这地牢,整天腥臭腥臭的。”庞储从手袖中掏出一方淡蓝色手帕捂住口鼻说道。
三人下了长长的石梯,绕过道道两旁关押犯人的长廊,来了这关押柳寻香的地方。
庞储走在前面,入眼便看到那牢房前正站着的背影,急忙扭动着肥硕的身子跑过去,喊道:“爹....”
男子回头,露出一张面容阴鸷,留着长髯的中年男子面容。
正是庞枭。
“爹,你在这做什么?”庞储问道。
庞枭扫了那随从和后面低着头失神的罗松,看着庞储道:“谁让你来的。”
庞储没听出这话中意思,边往关押柳寻香的牢房处走,便说道:“我来看看爹这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说着,他看到了躺在草垛上,浑身血腥臭气的柳寻香笑道:“诶,阴冥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柳寻香早已翻了个身,眼下正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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