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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些官兵则感觉留在此处怕是接下来会发生激烈厮杀。
这个小霸王不是好惹的,手下凶猛强大又敢杀,双方武装冲突必有大危险,若死必先死自己这样的当兵的,是非之地不可留,有了心思,趁机借抬熊先锋下去紧急治伤的机会离开这里。
另一边。
熊炎扑击斩杀赵岳时,亭子外另几个军官带着官兵也怒叫着凶恶冲上来,却转眼惊愕看到勇猛熊先锋被那个拉风的赵岳保镖一戟就放血撂倒了。
看到熊先锋的可怕惨相,听到渗人的嚎叫,他们无不心中一寒,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冲锋的脚步不禁下意识一滞。
宿义吓退熊先锋这边的官兵,凶残的目光随即扫向其他两边扑来的官兵,横戟在赵岳身后,却离赵岳远了些,似乎要主动冲上去截杀,吓得这些官兵瞅着那杆锋利得无法想像的大戟不禁一缩脖子。
实际上,宿义根本不担心赵岳会失了保护受到攻击。
他太清楚赵岳的能耐了,这的虾兵蟹将岂有本事危及到赵岳的安全。他离赵岳远一些,不过是让出空当,方便舞戟截杀四面冲来的官兵,也方便赵岳必要时施展手脚,他不会追出去到处赶杀官兵。
擂台上的官兵一看宿义止步没追杀过来,心一松,又看到知州大人被赵岳笑微微掐着脖子不放性命有险,凶悍又起。
都想救知州争功,却又怕英勇冲上去却是先找死。
几个带队军官相互对视一眼,大叫:“弟兄们,赵岳犯上做乱,触犯天条,死有余辜,杀了他无罪有大功,朝廷只会重重嘉奖。咱们人多。他们只有一个人挡着,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咱们四面八方一齐发难。弟兄们给我上。”
挥刀枪小步向前,不断怒吼叫嚣着。
有二虎兵贪功,傻**嚎叫着奋勇冲了上去,但绝大多数悍卒老兵痞却干叫唤得响,脚下却如挪一样基本不动窝。
几个军官心里不禁感慨:麻了隔壁的,现在的兵越来越刁,越来越不好骗了,当官的不上,当兵的就不肯听忽悠。这场国难,原来‘训练有素’比较听话的兵逃走太多,不得以强征地痞罪囚和灭门的富贵之家无主爪牙补充为军,为安抚这些无良之辈老实当兵不造反或逃走当反贼强盗,又不得不减少军饷克扣的油水,尽量善待拉拢军队,结果弄得队伍越发越来越不好带了。
没奈何,这几个军官只得变‘弟兄们给我上’为‘弟兄们跟我上’,鼓起勇气大叫着舞刀一齐冲杀上前。
宿义呵呵一笑,正有日子没杀人手痒呢,这就来啦。
欢迎挑战。
脸上是笑,眼睛却凶光一立。
他中二冲动发作,可不管杀的是不是官兵是不是触犯王法,下手无情,挥戟连杀带打转眼放翻先冒失冲上来的几个傻瓜兵,大喝一声又迎住硬头皮冲上来试图以众凌寡合力杀他的军官,闪电一戟挑翻一个,反手一戟砍了一个,呼,又斩退另一个。
这几个军官级别不高,但武艺不是那么差,都是温知州令兵马都监雷获特意挑得勇猛好手,不是不能和宿义斗几合。
只是他们用的刀枪根本架不住戟刀的锋利,也就格外架不住杀心大发的宿义的勇猛,都是一招皆败。
几个军官带头冲锋,冲得快,却败得也快。
交上手的非死即伤,剩下的吓得立马仓皇退缩,眼瞅着同事转眼死伤在地好不可怕,鼓起的勇气劲头顿时泄了不少。而终于肯动了,跟着冲上来的官兵老痞油滑得很,有眼色,可不想上前找死,又立即跟着退开了。
那位肚子被扎了一戟还没死的军官惨叫着努力向亭子外爬,想远离宿义,免得被补戟追杀掉,血顺着爬迹从亭子里直到亭子外流了长长一片狼籍血痕。
渗人景象落在官兵眼中,让他们更加胆寒,却又不肯轻易退去。
从军官到悍卒老痞一个个都瞪眼盯着还想伺机救知州。
宿义清楚。
这些烂军不是忠勇,不是忠于职守。
职责、气节、军人的尊严荣耀对这些官兵来说都是屁是虚的。他们只在乎他们的私心私利。
明知留在此处有凶险却不肯逃走,无非是仗着是本地驻军,兵多将广有优势,欺对手人少势薄,仍贪图立功升官受奖。
说到底是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救下温知州大大讨好大官。
宿义曾经听赵岳嘲讽大宋官场说:小官事大官,曲意逢其喜。事亲能若此,岂不成孝子。
他不知道这是宋后才会出现的明朝工部侍郎董应举说的,赵岳只是在借以嘲讽时下的官场,却接受了新教育有了对人类社会政治制度新认识,知道这是缺乏权力制衡的官本位社会必然有的现象。大宋这样的封建**制度下,官场若不是‘任人唯上,任人唯钱,任人唯亲,任人唯捧’,哪才奇了怪了。
眼前这些官兵,包括热心积极救治熊先锋的,无不是甘当孝子一样侍奉着想讨好熊大人的。
他看不起这些人,但并不太鄙视。
大宋社会现实就是这样。尤其在官场、军中,下属的命运前途全捏在上官大官手里,想混个人样,想过上象样的好日子,想不被整治,就得极尽卑微无耻讨好大官,事亲没这么用心,那是爹娘不能给荣华富贵,就不必委屈自己那么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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